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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43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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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43 章

哐哐哐, 墻壁的大燈,接連亮起來,光明延伸到遠方, 又折回到跟前, 形成一個大的光圈。

四周通體發亮,色彩鮮明, 線條交錯, 很有立體感,就是光亮得葉桑榆有些睜不開眼睛。

尖銳機械的聲音響起, 說出讓她來的目的。

向非晚用撲克牌傷了X先生,而撲克牌是有毒的,現在導致X先生陷入昏迷狀態, 他們現在需要葉桑榆勸向非晚把解藥交出來。

“如果她執意不肯交出解藥, 那我們只能把她在意的人, 一個一個找來,一個一個殺掉。”

葉桑榆回身問她:“向非晚,她說的是真的嗎?”

向非晚臉上血跡斑駁,勾起的笑透著邪氣,陰森地笑道:“是啊, 誰讓X食言在先, 到現在都不肯見我。”

葉桑榆從中溝通,讓向非晚見X一面,這也是X曾經答應過的。

“按理說, 就算不讓向非晚見,也應該讓我見, 她設置那麽多關卡,我都過了, 最後把我累趴下,我都沒能看見她的臉,只聽見她的聲音,你們這確實是食言。”葉桑榆講的道理機器人根本不聽,因為X說了不見,就絕不會見。

“不見是吧?那就大家一起等死。”葉桑榆破罐破摔,她站在向非晚身邊,瞥見直勾勾的眼神,她眉頭一挑,兇道:“看什麽看?沒見過美女!”

向非晚撲哧一聲,怒極反笑,兇狠的無奈裏,透著的都是寵愛:“你怎麽就那麽不聽話呢?”

“我都多大了,還指望我像以前一樣聽話?”葉桑榆兇巴巴,“再也別想像上次那樣,打著為我好的名義,把我送到自以為安全的地方,我現在就是要生一起生,要死一起死!”

葉桑榆靠在她身邊,用後背往上拱她:“你騎在我背上,緩解下,這幫人真是畜生,把你吊起來,最好別被我抓到,MD,我宰了他們。”

向非晚被她蹭得養,笑著說不用,葉桑榆卻慢慢從後面低頭,從她的垮下鉆過來,挺起身,將整個人托起來。

向非晚的手腕,長時間被緊緊勒住,身體往下墜,現在手腕充血青紫,血肉有些模糊。

她起初笑著,漸漸紅了眼眶,葉桑榆故意挺了挺腰,晃了晃肩膀,笑著說:“這就是小時候騎脖頸的玩法,我都可以把你頂起來了,是不是真得長大了?”

向非晚嗯了一聲,咬著唇,強忍的淚水,沒有因為疼痛落下,更沒有懼怕過。

這一刻,她淚水劈裏啪啦往下掉,砸在葉桑榆的頭頂,落在葉桑榆的額頭。

葉桑榆察覺到,像是哄著孩子顛了顛:“提前操練下,以後我們領養個小孩兒,也可以這樣讓她騎著玩。”

機器人聲變得更加尖銳生氣:“你們就真的不怕死嗎?”

“怕尼瑪啊!”葉桑榆擡頭沖著墻角的大喇叭嚷嚷:“你們心愛的X是人,我們就不是人?你怕她死,你用錯了方式,你連個求人的態度都沒有,還指望我們救她?一起死吧,順便把你們這也毀了。”

葉桑榆說著愈發開心地笑:“你們這幫人,是不是很感動啊,可以給X陪葬,勸你們該洗洗該涮涮,把自己收拾幹凈的,下去見到X了,也算體面。”

機器人被她整無語了,操控機器人的,不是別人,正是之前的金發女,名字叫萊昂。

萊昂救主心切,但又不敢違背X的命令,畢竟她見識過違抗命令的下場,死得很慘。

“可是,如果不讓她見X先生,我們連被罰的機會都沒有了。”旁邊的人,一起勸萊昂。

萊昂本就動了心思,為了救X,哪怕付出生命她都不怕,只是怕看見X失望的眼神。

“那讓她見?”萊昂仍然不確定,“我們抽簽吧,交給上天決定。”

X的狀態在急速惡化,島內的醫生都被抓了,島外的醫生被嚇得哆嗦,即便拿槍指著,也暫時分析不出毒藥的成分,那就意味著沒有解藥。

抽簽最後的結果是,Y。

那就是要讓向非晚見X先生,萊昂心一橫:“去把向非晚帶來。”

“那葉桑榆呢?”

“當然是關起來!”萊昂勃然大怒,“這還用問嗎?X先生醒來之前,我們必須要絕對掌控她們,葉桑榆不能死,她是唯一能鉗制住向非晚的人,所以必須嚴加看管,且不能讓她尋短見。”

於是,向非晚被帶走,葉桑榆提出一起去見X先生的提議被拒絕。

她一看又是那個金發女,之前打了她一拳來著,她心裏恨恨地罵金發女是bitch,但面上還是很客氣:“我就見一面都不行嗎?”

“只有一個人能見,你見還是她見?”萊昂給出的選擇,不管誰見X先生,最後向非晚必須救X先生。

“行行行,你讓她見。”葉桑榆要跟向非晚再說幾句話,萊昂寸步不離跟著,“你別想耍花招。”

“她救了X先生,你們就得放我們走。”葉桑榆威脅道,“要不然……”

“要不然什麽?”萊昂看她就氣不打一處來。

“向非晚,你先救她一口氣,她放咱們走,你再給全部的藥……啊!”葉桑榆又被萊昂扇了一巴掌,萊昂怒瞪她:“你閉嘴!賤人!”

葉桑榆被吊起來,踹一腳沒踹到,氣得她牙根癢癢。

萊昂得意地笑,一轉身,迎面被向非晚打了一拳,她被打得眼冒金星。

葉桑榆哈哈大笑,讚道:“打得漂亮!”

向非晚揮了揮血淋淋的拳頭,狠狠地盯著萊昂警告道:“你們誰敢再動她,我保證,會用X的命來換。”

萊昂啐了一口血沫子,恨恨地盯著葉桑榆,卻不敢再動手。

“你在這裏等銥椛我,我會回來的。”向非晚走回到葉桑榆身邊,從上到下認認真真地打量她,“我記得你現在的樣子,多一個傷口,少一根頭發絲,我都會知道的。”

她回身讓萊昂把葉桑榆放下來:“你們不能吊著她。”

“我要是不放呢?”萊昂捂著腫脹的腮幫子,牙齒好像都有點松了。

“那就讓X等死。”向非晚受過這等苦,雙腳離地吊起來,手腕像是要斷了一樣。

萊昂難以置信:“你不想見X先生了?”

“這世上,沒有任何人,能和她相比。”向非晚抱著葉桑榆,萊昂無語,最終卻不得不先放下葉桑榆。

“把繩子解開。”向非晚“得寸進尺”,萊昂有種被戲弄的感覺,“你們一開始就是這麽在耍我吧?”

“我向來說話算話,我會給你解藥,你不信,那就讓X等死。”向非晚自然是看出萊昂對X的在意,一次次的試探,也說明萊昂的底線可以一降再降,因為她迫切救X的想法,都寫在了臉上。

萊昂最後果然照辦,解開葉桑榆的繩子,冷聲警告向非晚:“你要是救不活X先生,你們兩個都等著陪葬吧。”

向非晚拉過葉桑榆抱在懷裏,葉桑榆也緊緊地抱著她,血腥味撲鼻,葉桑榆忍不住酸了眼眶:“你傷口好多……”

“乖。”向非晚噙著笑,猩紅的眼裏,僅有的溫柔都給了她,擦去她眼角的淚水,哄道:“不哭,我這不是好好的嘛。”

向非晚捧著她的臉,穩她的唇角。

她箍住向非晚的後腦勺,加深了這個穩。

“能不能快點!”萊昂不耐煩地催促。

膠著的呼吸被分開,葉桑榆氣息急促,低著頭哭腔道:“不管生死,你都得帶我一起,我再也不想一個人了。”

向非晚摸摸她的頭,笑了笑:“等我。”

向非晚隨著萊昂乘坐電梯上樓,而與此同時,木藍已經把葉桑榆信息發送給警方,M國和中方同時派人出動。

01試圖聯系葉桑榆,卻聯系不到,但萬幸的是,葉桑榆關機的手機,有一個定位裝置,始終出獄正常運行的狀態。

而木藍給她腳下粘貼的裝置,具備定位功能,同時可以發送特殊的符號,她可以因此翻譯成漢語,也就是葉桑榆進去之後的每句話都已經被警方讀取。

01擰著眉頭:“這玩意你設計的?為什麽不能直接是漢語?”

“因為這世上有專門的定向攔截,亦或是波段的控制,要確保絕對安全,那就是用一種常規方法無法讀取信息的手段,用來交流保密信息。”木藍也因為會翻譯特殊符號,跟著01一起過來了。

01深吸口氣,半晌說:“葉桑榆是頭一個,你是第二個,不是小組裏的,但橫豎攔不住你們摻和進來,現在的姑娘都這麽猛的嗎?”

木藍甩了甩長發,表示你們這是性別歧視:“我們女性本來就很優秀,可以在各個行業和崗位,做好任何事。”

01沒有讓人去調查木藍,讓她自己說。

木藍撇撇嘴:“有什麽好說的?我又不是壞人。”

“你什麽專業,什麽工作?”01觀察過,她行動迅速,比起光靠那股子闖勁的葉桑榆,木藍更具備專業素質,木藍別過頭,淡聲道:“軍醫大學,後來又去當了通訊兵。”

果然,01不由得添了幾分欣賞,示意手下人給她一瓶水。

她淡漠道:“我不渴。”

“讓你敷眼睛。”01指了指她的眼睛,“腫成這樣,因為葉桑榆和向非晚?你們都挺重感情,哭成這樣。”

木藍轉過頭,望著窗外,眼角又泛起紅。

01忙說:“得得得,我不問了,你隨意。”

一路無話,往西海岸駛去。

而此時的向非晚,剛剛簡單地洗了一把臉。

傷口翻翹的皮,她輕輕扯下來,血又流出來。

她胡亂用水擦了擦臉,透過鏡子看見發套的發尾沾了血都凝了。

向非晚低低罵了句臟話,用清水把血塊沖洗掉,愛憐地撫了撫發絲,嘟囔道:“MD,都把小葉的頭發弄臟了。”

從洗手間出來,萊昂瞟一眼,清秀的臉,眉眼間卻透著狠。

她的眼神從沒有寫過怕,從容不迫,似乎一切都在她預料之中。

“這些你早就料到了吧?”萊昂譏諷的語氣帶著恨,“當你用撲克牌傷害X先生那一刻,你就預想到後面發生的事。”

向非晚沒搭理她,慢慢往裏走,萊昂上下打量她:“解藥在哪?我怎麽還沒看見?你要是敢耍花招,我會讓你們死得很慘。”

“你很聒噪。”向非晚蹙眉,拿出一個小瓶,晃了晃,不耐煩道:“可以閉嘴了嗎?”

萊昂咬著牙,憤怒卻沒辦法發火。

到門口,向非晚擋住她:“我自己進去。”

“你覺得可能嗎?”萊昂沈著臉,“萬一你再傷害X先生呢?”

“藥,可以給你,具體怎麽用,等我出來告訴你。”向非晚拎著瓶子晃了晃,“同不同意?”

萊昂每一步都被拿捏,但她確實渴望拿到解藥,仿佛如此就握住X先生正在流逝的生命。

她奪過藥,限時5分鐘:“裏面有監控,你敢有小動作,你試試。”

向非晚嗤了一聲,冷笑道:“你們總騙別人,現在怕被騙了,諷刺不?”

萊昂擡手腕看時間,不屑地瞇她一眼,提醒她倒計時開始。

向非晚深吸口氣,推開門,映入眼簾的先是寬敞的走廊。

她放輕了腳步,像是怕驚擾到誰,慢慢地往前走。

還沒到拐角,她已經能聽見機器的滴滴聲,再往前走,床尾和床上的白色被子撲入視線。

她的腳步更慢,呼吸更緩,像是偷窺的小孩,站在拐角的位置,略微歪頭往裏看。

向非晚的身體定在那,像是被點穴,保持歪頭窺探的姿態幾分鐘。

她目不轉睛盯著床頭,滿頭銀發,臉色蒼白,呼吸微弱,被子看不到任何起伏。

病房的門突然開了,向非晚猛地回頭,萊昂也是一楞,納悶向非晚怎麽離床這麽遠。

“能再給我幾分鐘嗎?”向非晚的語氣突然溫柔,眼睛裏似乎有水光晃動,萊昂意外她的戾氣會在短短幾分鐘時間散盡,也不由得溫和幾分,說:“那你快點。”

向非晚輕輕扯開被角,露出紗布包紮的肩膀,那是被她用撲克牌射中的位置。

撲克牌切近肌膚,那一瞬血順著手臂往下淌,滴在地上。

傷口的血,迅速變黑,她放了特制的藥品,會讓人迅速昏迷。

她重新蓋好被子,伸出去的指尖,距離銀發只有幾厘米的距離,有溫熱的液體,順著臉頰淌下來,滴在手臂上。

向非晚摸了摸臉,摸到了淚水。

她擦了擦眼角,轉身出去了。

瓶子裏的藥,一半敷在傷口上,一半用溫水沖服。

“X先生昏迷狀態,你確定她能喝下去?”萊昂註意到她的眼睛新添幾分紅潤,“你哭了?是不是也覺得自己太沒良心了?X先生本可以不過來的,但是過來救了你,你卻傷害X先生。”

向非晚面無表情地說:“現在可以放葉桑榆離開了吧?”

“那怎麽行?”萊昂計較道,“要等X先生醒來再說。”

“那我去陪葉桑榆。”向非晚轉身回到空曠的地下室,葉桑榆連忙站起身,“你怎麽哭了?她們欺負你了?”

“可以……”向非晚伸出手,垂著頭渴求道:“可以抱抱我嗎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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